挑虾线是个细致活，要最有耐心的人才能慢慢地挑干净，白玉堂受不了这种活，于是只能展昭来。虾新鲜的要命，虾线也韧，拔起来好像弹琵琶。

白玉堂边看边想，不知道展昭会不会弹琵琶——古琴、古筝、二胡，都是带弦的，没见过这臭猫的才艺展示，认识他那年也就打了套军体拳，然后展昭就成了猫儿。

虾都剥好了，手指头尖难免有股腥气，展昭洗完手爱用餐巾纸擦干净，斯文的少烟火气。炸虾要大火，多多的油，这虾确实新鲜，炸出来红彤彤团成个肉球。跟他调味也脱不开干系，酱油放的少，光放糖了。

白玉堂牙根冒酸水，他没那么爱吃河鲜海味，天天在陷空岛吹海风，那风的味道就是腥的，血雨腥风，半个字都不带差的。有时他闹脾气，宁愿喝西北风也不要吃。展昭却喜欢的不行，进陷空岛跟猫掉鱼堆里面一样，他看的有意思，就捻着条小银鱼逗他。

小银鱼干炸最好吃，可也腥气，水里的东西，没有不腥的，像虾球，也腥，展昭还放糖。

没关系，东西做好了也就展昭爱吃，他陪着。

一盘虾没几个，油还没凉，摆在盘子里了还“滋滋”地响。展昭给他夹了几个，供在牌位下的白骨碟子里，没换筷子，就站在他遗像前吃起来，吃第一个时烫地嘴都合不上。吃第二个就好的多，吹了半天才放进嘴里，可芯还是烫的。

“好吃吗？”白玉堂问。

大概是刚出锅的虾太烫了，展昭无暇同他说话。